🚬

快哉风〔一〕

真的是一时兴起产物……!!


战国时代背景下的大名杀 x 公家千金乐


背景稍微有考据,但完全不严谨,极可能ooc。














〔一〕




  




  时近秋至,京都的红叶红得泛滥了起来。只是一眼一瞬,便争先恐后而层次分明地铺满视野。远处是青黄的烟雾,红叶部分如同花札,以串为数累累挂满枝头,摇曳生姿,显得鲜明而锋利,部分锦鲤鳞片似的落了满地,模糊了天与地的分界。




  这种时节是鲜少有强风的,也不应该有强风,虽然神乐喜欢风,却不得不这么说。




  她正襟危坐在紧挨内室的曲廊上,只需略略转眼望出去便是半株老枫,旁逸斜出的细枝上覆盖薄薄一层枫红,遒劲的枝杈裹着赤色交叠,让那片空气都仿佛要被灼伤似的。一片完整的红叶从枝头悄无声息地飘落。枫叶的归土是决绝而潇洒的,不像同时节的秋樱,终归像是抱憾而去。




  眼下安静得没有一丝风声,用于惊鸟的添水竹筒缓慢地滚转,流出潺潺的水声,与间或清脆的木石相击之音。浮雕着紫阳花的南部铁茶釜肚内钻出细小的鸣声,冒出蒸腾的水汽,而茶碗里澄澈的狭山茶已经半温不凉。




  她已经静坐在此很久了。




  神乐出神地望着茶釜上的寥寥几朵紫阳花与尖巧的叶片,栩栩如生,仿佛能透过此看到一个眼神温和、性情沉着的匠人。然而却是紫阳花,依旧是紫阳花。




  她今天穿得很正式,也是紫阳、荻草与菖蒲的小纹和服,为的是与坐在正对的人面见,然而当他带来消息后,气氛陷入死寂。她有些后悔要穿这件衣服了。




  “神乐,”面前之人唤了她一声,想要引起她的注意,有些不耐烦似的用食指指节敲了敲桌面,“你要知道,这件事由不得你任性。”




  神乐转了转榴红色的眼珠,眼神似乎放在了他身上,又似乎没有。她在心里嗤笑了一声,手指抚弄着凉透的茶碗:




  “我从来没有任性过。”




  她说完这句,终于抬眼去认真看对面人反应。男人很年轻,长卷发,高马尾,猩红的眼珠,眼皮上涂了薄薄一层白群色迎蝶粉,显得他好看得有些模糊性别,闻言,他常年挂着讽笑的脸上微微露出点矜傲的怒意:




  “你这是在怪我?父亲早年去世,母亲软弱无能。若不是我,你觉得全府能安居高位、你能衣食无忧——”




  “奈落。”


  


  神乐打断了他,直呼其名。她似乎从来不叫他哥哥,因为不管何时,她都觉得他们的关系有如相隔鸿沟,从来未曾真正亲近。但他毕竟是整日以泪洗面的母亲口中的“救世星”,是全府的权利核心,否则知道今天他要来,她也不会穿这么正式。




  “今天这件事,我不会答应。”




  她回绝得过于坚定,这还是十七年来第一次。奈落眯起眼睛,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哼”地冷笑出声:




  “你有想要嫁的人了?”




  奈落虽为人阴狠刻薄,却向来能洞观人心,唯有一点:不懂女人。所以他纵然在朝中到了能呼风唤雨的地步却一直未成家。他不明白这句话对于仅仅十七岁的少女来说太过直白且含着隐晦的羞辱性,幸好神乐不是普通的十七岁少女,因此她也只是轻描淡写地在对面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奈落有些愕然,随后捏着茶碗面色阴沉地追问:




  “谁?”




  神乐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她甚至将双手放在膝上,坐得更端正了些,神色很坦然:




  “杀生丸。”




  啪,奈落将手中的茶碗捏爆了。




  年轻的男人此刻神色有些山雨欲来的危险:




  “你说什么?”


  


  神乐看着他的表情,心中有些恶意的快感。她没继续回答,因为她知道他听清楚了。




  “你觉得他会娶你?”




  这句话有着更明显的羞辱意味,奈落真的应该好好学学怎么和少女说话,要是她稍微脆弱一点就该红眼圈了,神乐不无感慨地想。




  当然,他这句话还隐含着更深层次的意义。




  杀生丸其人,是京都赫赫有名的大名。他奉行武士道精神,极度自制,因而虽待人疏离,不好收门客,却颇享清誉。最出名的是他迅如雷电的居合斩与那把通体银红的斗鬼神,使他一度成为下位武士心中封神的人物。




  凭心而论,杀生丸与奈落确实不是一类人。奈落出生公家,父亲去世得早,便很小就世袭了官位,并用自己的手段与心计在混沌的朝局中破出一条路,一路平步青云,成为了史载最年轻的左大臣,连征夷大将军都要看他几分面子。




  奈落应该是杀生丸最不屑的那种人,趋炎附势,城府极深,性格阴晴不定,还是个热衷权利纷争、处于朝廷中心的高官。但这样的人,杀生丸反而会敬而远之,按理说他们应该毫无交集。




  然而事实上,奈落与杀生丸结下过不小的梁子——他弄断了杀生丸的斗鬼神。




  不管神乐怎么追问,奈落都对这段故事闭口不谈,因此怎么折断的实在是个谜。但梁子已经结下,就算神乐想嫁,杀生丸也必然不会娶,这是毋庸置疑的。




  “他娶不娶我是他的事,我想不想嫁是我的事。”




  神乐斩钉截铁,甚至有些一腔孤勇,让奈落哑口无言。她见状乘胜追击:




  “哥哥,天色不早了。此事我们再论,也要问过母亲的意见,先去用晚膳吧。”




  奈落被一句“哥哥”喊得所有刻薄的言语悉数堵在了喉头,便瞥了她一眼,心情复杂地起身,无言地离开了。




  神乐见状,不紧不慢地起身跟上、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如释重负地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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